宫女赶紧跪了，娇媚地说；“承蒙皇爷垂问，奴婢名叫甄雨烟，江南杭州西北铜炉人，今年十九岁，是五年前入宫的，家境贫寒，三亩薄田勉强维持良家百姓。”
苏霁让她不要客气，不要动不动就跪，继续按摩啊。
甄雨烟赶紧继致歉以后站起来，继续给苏霁按摩。
“甄雨烟啊，根据朕的观察，你贤良淑德，貌美如花，为什么入宫五年，一直在南京宫廷，没有提调北直隶紫禁城？”
苏霁觉得，甄雨烟完全可以和窦美仪，费贞娥两位顶级宫娥相媲美啊。
身材声音什么的不提，一张脸是最有说服力的！
一张国泰民安，倾国倾城的脸啊。
明目善睐，光泽灵动，一双杏仁眼，迷死一百头大象。
苏霁觉得，影视中那些顶级佳丽，都比不上这位甄雨烟。
大多数影视顶流，都是因为演技而牺牲了部分颜值。说白了，只要演技好，不管你长成草！
在甄雨烟面前，那些个影视明星，全部都是生长失败的次品！
难怪提调太监会把她第一批推荐来。
“这，”甄雨烟支支吾吾不敢说。
苏霁看到了蹊跷，鼓励道：“有朕给你撑腰，你不要怕！”
甄雨烟大喜，鼓足勇气说：“听说奴婢本来是五年前入宫时候的第一等，往北直隶紫禁城走的，但是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滞留到了南直隶紫禁城，也许是奴婢长得不好，人又愚笨，或者是家境不好，”
在苏霁的反复追问下，她才说，可能是有人背景强大，打点了官吏，顶替了她的名额。
说到这里，她也不生气，“命呗，勉强不来的。”
两人打开话匣子，越说越投机，甄雨烟都忘记了给苏霁按摩，不得不提醒。
“呀，奴婢都忘记了，该打，嘻嘻嘻！”
通过甄雨烟，苏霁了解到很多内幕，比如，江南土地兼并严重，大地主往往是官绅一体，加上基层官府的保长甲长里正等作为打手，偶尔还是用土匪作祟，不断挤压中小农户的生存空间，土地被各种手段敲诈勒索走了。
很多时候是低价强制购买，你不卖？呵呵，过两天，就有土匪上你家劫持了！或者地痞流氓去捣乱你了。
而且，读书人可以不纳粮，不徭役，随着承平日久，大明读书人越来越多，加上在任和退休官员及其家属越来越多，大明更多的土地就这样消失在赋税之外了。
甄雨烟还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，很多有趣的故事，听得苏霁津津有味。
“那你在宫廷里过的怎样啊？舒服吗？幸福吗？”苏霁问。
甄雨烟摇头：“过的不好啊，没意思啊，在这里怎么能有意思呢？尚宫们很是严厉，动辄训斥和家法伺候，奴婢们都怕怕的！幸福？奴婢当初被选入宫廷，高兴死了，幸福死了，可是，这五年来，才觉得，没有一点儿意思。真不如回家嫁人，生儿育女，相夫教子，在这里，都是尼姑一样！”
苏霁大笑起来。
“你挺诚实的，请问，你恨不恨朕？”
甄雨烟犹豫再三，见皇帝这么和蔼可亲，也笑了：“不恨啊，以前恨过，恨皇爷爷不知道奴婢，不来恩典！现在，能够承蒙皇爷爷一次召见，一辈子就这样也是安心的，光宗耀祖的，娘家爹妈也能被乡亲们高看几眼。”
苏霁侧转，坐起来：“如果朕现在放你回家，你愿意吗？”
甄雨烟又惊又喜，随即又使劲摇头：“不回去，就是在宫廷里苦死也不回去，回去以后，怎么向父母交代？向村落街坊交代？被皇宫踹出来的？犯罪了还是咋的？面子丢不起，一名二声，被人戳脊梁骨可不行。爹爹会打断奴婢的狗腿的！”
看人家这觉悟。
看人家那个时代的洗脑术！
看大明的小仙女。
苏霁才不会戳穿呢。
戳不起！
“甄雨烟呀，你要是侍寝的话，是被迫的还是自己情愿的？如果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侍寝机会，你会难过吗？”这是苏霁好奇的。
“皇爷，奴婢当然是自愿啊，心甘情愿，急不可耐，您不知道，有多少人争着抢着，打的头破血流都没有机会，假如，皇爷这一次宠幸了奴婢，这一辈子，奴婢都是皇爷的人，父母也会高兴，所有宫廷众人，尤其是太监们，都不敢再训斥和欺负奴婢们了，尚宫自然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了。”甄雨烟数着指头认真说着。
人间清醒啊。
“甄雨烟，你说吧，你想让朕封你一个什么名分？”
这么可怜兮兮的，不敕封一下，过意不去。
甄雨烟想了想：“皇爷，奴婢自己说？真的？那，奴婢可说了，能不能敕封奴婢为……”
咬紧牙关，“淑女.行吗？”
淑女？
那是最低等的嫔妃吧？